兩根平行的銀弦,在群山的褶皺間錚錚作響。它們用沉默的倔強,將千斤重擔譜成進行曲——每一根枕木都是休止符,每一顆道釘都是重音記號。 

我以筆尖叩擊鐵軌,聽它發出青銅編鐘般的回響。墨色在信號燈下暈染:春是嫩綠的通行證,夏是滾燙的調車場,秋把金黃鋪成轉轍器,冬用冰凌雕刻里程碑。 

多棲的文體實驗,恰似軌道分岔處的轉轍桿。散文的枕木托起詩的鋼輪,載著山里人的炊煙,碾過形容詞的碎石,駛向修辭的遠方。 

時光從小站溜走時,我正用站名牌拼寫人生——最重的行李叫責任,最美的風景叫堅守。當汽笛在峽谷回蕩,整條山脈都成了共鳴箱,震顫著:"奉獻,是永不銹蝕的軌距桿"。